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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金家，田螺银子，古风淳矣》
作者：顾春芳
蓝田金家，田螺银子，古风淳矣。走进金家，到处都是古宅，徽墙马头，雕刻壁画。并且一栋栋廊檐相连，古朴精致，底蕴醇厚的连襟大院，让我们见识了它的奇特、秀美、内蕴之精华。这一切恰和村口的现代化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华一荣，一古一新，代代薪火，如日东升。据家谱记载，蓝田金氏为望族，本汉室苗裔，姓刘氏相传至五季，避钱武肃王嫌名，改刘为金，早先，一部分世居婺州之兰溪，一部分世居义乌，宋末有讳圣佐者，官宁波府教授，始迁暨之灵泉，越今二十余世，后生齿浩繁，村落相望，绵亘十余里。支分派别，继继绳绳绵延不绝，尽所谓盛德必百世，祀源远而流长者也。
当我们走进村落群体，用虔诚的心，走走看看，就能慢慢领略蓝田金家的风貌。
蓝田金家分为下新屋、上新屋、外新屋三大地段。这三大地段又在不同程度上体现了金家的发展历史。下新屋是祖宅的发源地。有金岳霖故居和旗杆石门里。因世系书香门第之家，所以出官宦的人很多。金岳霖家的故居位于一个露天篮球场旁边，沿着第一条弄，向里走五十米，就有一幢四合院，面朝南，因岁月流逝，现在建筑还剩四周一圈，去年门台还相当完整，门台上还有一排十二生肖的砖块，据说危房拆迁，被珍藏起来了。但是总体来说，风化严重，中间的主体——大厅已经无存。大厅两侧是厢房，正屋并排三间，柱子都很粗壮，体现了当时官宦人家的殷实。厅内原有牌匾１０多块，后来慢慢找不到了，现在金林生家还剩下一块。金岳霖的父亲金珍原在诸暨，太平天国时期为避战乱向湖南投奔堂叔祖金兆基，此后跟随洋务派创办实业，一路青云直上。因忙于事业，没有机会还乡，故娶湖南籍女子为妻，生七子、二女，金岳霖排行第七。因金岳霖一直未在公开场合提起自己的具体籍贯，也没有回过诸暨，所以学界大多将金岳霖称为“湖南长沙人”，但是老宅的醇厚隐隐告诉大家，金岳霖就是这家族曾经辉煌的代表。
旗杆石门里，言外之意，就是曾经有高大的旗杆石。这是清代金树本的老宅，也是连襟三幢，虽然结构没有大气滂沱，但是整体结构小巧玲珑，左右各七间，牛腿为抱着龙珠的玉龙和狮子头斜出的雄狮，线条流畅，雕刻精美；窗棱更是集木雕之精髓，雕刻之人物、鸟语、花草等一举一动，一物一态神态活鲜；小天井的雨水通道更是布局合理，水势走向恰到好处，据说，不管多大的雨季，宅院里从来没有积水，而且，整体构建冬暖夏凉。外墙屋檐廊坊都是雕刻精细的青石雕刻，烘托整座房子的与众不同。门台是整个旗杆石门里的门面，青石泥鳅梁古朴大方，雕刻润滑；门台呈层次型上升结构，有花纹雕刻，门廊左右上方还有一对鱼龙，雕工之豪华，让人砸目。门口还有一对旗杆石，虽经过岁月的沉淀，外貌依稀有变，但是它的醇厚故事，让后人津津乐道。据说，福建柳州府审堂金树本早期到紫琅山里拜访同僚，旁晚回家时，轿夫走错山路，来到牛头岗顶村，此时，天已经擦黑，远望前方，山路渺茫。刚好此时，山顶有人家结婚，看见几位不速之客，发现主客人眉目清秀，衣冠楚楚，清风道骨。连忙宴请到家里小坐，喝上一杯喜酒，并表示以此为荣。第二年，这家喜得龙凤双生子，为了感谢金大官人的福运，特送上一对上好的木质旗杆，树在宅院门口，当时好不威风。
说起金树本（—）年，他字铁老，诸暨人金家蓝田人，寓居钱塘（今杭州）人，流寓上海。我们在昌硕先生的《石交录》中读到了《金树本传略》一则云：“金铁老先生树本，钱塘人。余于甲戌年见之于秀水杜筱舫廉使家，须眉尽白，有飘然出尘之概。好为诗，不肯作一妩媚语。自谓学《文选》、少陵，目无馀子。于世人鲜许可，世亦不以诗人目之也。善鉴别古玉，收藏颇多，书法古拙若六朝造像。工诗，著怀越堂诗钞，《海上墨林》。他曾为福建柳州府审堂，据说，太平天国第一审就是他的杰作，他的正气浩然，让百姓拍手称快，同样树下了许多*敌。不得已年七十余，混迹于吴门，四壁萧然，吟咏不辍。对客无寒暄，或诣之，唯兀坐直视。人或厌之，或敬之，先生自若也。他有一妻两妾，生五个儿子，两个女儿。第三位妻子——上任夫人育有二子，永、椿。永字道坚，椿字公傥。道坚亦能诗，有父风。”
因子女颇多，早年就筹建了外新屋，新宅中间大门，旁边各两侧门，前排七间房，左右五间厢房，正中为厅屋。正中间为大天井，廊檐相连，气势恢宏。
外新屋和老宅的建筑有同工之妙，青石泥鳅梁，瓦梁下雕工精细，窗梁上还有两个厚实的字体“日丽”、“香桂”，符合金老书法家的底蕴，并且镂空雕和平雕融合一体，牛腿为抱着龙珠的玉龙，线条流畅，雕刻精美；窗棱也是集木雕之精髓，格子排列富有特色；这一切的装饰，符合了他作为文人雅士，金石专家儒雅之性格。
年，金铁老去世，昌硕先生作《哭铁老先生》长诗。诗云：“老翁赋诗南楼秋，十二年前我同客。劝我学游还学诗，谓不知诗负游屐。润州诗乞中冷泉，苕上诗索花乳石。烧猪个个论肥瘠，千金那肯古玉售。百杯愿侍美人侧，看花饮酒忽不乐。怀古张眸几朝夕，卧病匡床樘瘦骨。枕叠残书灯闪壁，只身委化类禅宗。恍对造像拜弥勒，芜园诗好幸重遇。七载恨坐云天隔（余与先生甲戌年同客杜氏曼陀罗馆，庚辰正月重遇吴下。），南北东西去复来。潦倒生涯情胍胍，狂歌唱彻梅树林。秋心卧冷琉璃席，石头城中誓杀贼。诗人有才期报国（先生陷贼中与张某上书当道谋为内应，复机泄先生跳。），当年壮志天未成，地下长呼起*魄。”（《缶庐诗》卷三）
金树本被*敌割头而死，卒葬于诸暨石柱山老家。谣传葬于钱塘，被盗墓毁尸，在钱塘留下了不准挖墓的禁碑。但是总的说来，是葬于老家祖地，传说，他的石柱山墓里的铜头也被偷走，留下了许多遗憾。
上新屋，抑或是金树本爷爷的古宅，抑或说是金树本兄弟，经过金老的资助而建成的旧宅。总体来说，建筑更加紧密，里面容纳的房子更多，有单间房24间，不包括大厅，有三道大门，牛腿点缀，画梁雕刻，精细无比。并且，廊檐相连，就是雨天也不用湿脚，可以来回走动，小天井有七个，中间大厅青石柱矗立，高远透亮，泥鳅梁一改圆润的特点，变成精细的花朵簇拥“寿”字图形，这里，曾经是金氏孩童们玩乐的好天地。在这所大宅里，有赫赫有名的绍兴师爷金凤岗。据他后辈金慧冲说，上下外新屋分属为新屋三兄弟，早年富裕，他爷爷（年死），解放前买田买地，曾经拥有一支双筒猎枪，可以连发两枪，保驾护家。解放后被划为地主。爷爷三个儿子，大儿子被暗杀，二儿子为宁波造船厂工程师，在台湾滞留。他儿子为日本左泊造船厂工程师，现寄居在美国，早年有音讯来往。老爹金亦明为浙江同济大学教授，后在暨阳中学教书。
外新屋的金在冶将*故居虽已败破，但是外壳还在。金在冶将*为东北地区总司令，曾专列回老家祭祖，他和彭德怀、习仲勋、张治中等将*一起，对西藏的和平解放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勋。
还有菜场旁边的小四合院，七间房，金店的金氏老宅、代表金氏热闹的鼓楼庙等等，都从不同程度体现了古代金氏的辉煌。而且时代变迁，那曾经代表一个时代“五星闪闪”的供销社，也提炼着它的价值和他的不平凡。如今，金家新小区即将建成，将更加提升金家的历史和风貌。因此，在这新旧交替阶段，让我们在重温古迹，放眼未来的历史长河，更加懂得尊重与保护，发展与提升。
作者简介：
顾春芳，浙江诸暨人，绍兴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兴趣广泛，多篇小品、小戏在省、绍兴市获奖，尤其热爱散文，在诸暨市走进美丽乡村大赛中获佳作奖。多篇文章在诸暨浣纱版面刊登。论文多次市内外多次得奖。参与编辑诸暨《物阜民能》、《大唐乡土教材》，《诸暨谱牒文化》、《茶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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