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柠檬姐,这次多得你!”康桓宇拉着凌纯的手,嘴差点咧到耳根后面。
凌纯很大女人地白了身旁的人一眼,但不自觉露出的羞涩也被我捕捉到了。
突然想起一句话:“我从来不是矫情的人,直到我想拥有爱情!”
我也笑得龇牙咧嘴。
凌纯再次翻白眼:“两个大白痴!”
“今晚有乐子,要过来不?”
我无奈摇头,“你看我晚上能出去么?”
“就是唱唱K,又不是成人节目,带上他们呗。快过年了,欢乐点!”
我真服了凌纯,居然也拉了2个有孩子的客户过来,这下几个小家伙有得淘了。
“怎么?他们也来了?”我眼睛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包的是商务型KTV,偌大的空间,人挺多,但熟人不少,当看到杨戈航和王南,居然还有罗夕时,我呆了。
“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小孩子?康桓宇同学特别关照的。来的人从外相品行来看,基本都是正派人,哦,不,他可能除外。”凌纯纤指指向一个人。
罗夕,他拉着女伴挨坐在一起,那个齐刘海的长发女孩,懒懒散散靠在他身边,和我坐着的位置遥遥相对。
“说什么呢?也没什么吧!”我好笑地说,“你不喜欢,还让人家来,这不是让自己难受么?”
“我可没叫他们来,”凌纯蓦地瞪大双眼,像气不过似的,“我只是在朋友圈吼了一声‘老娘本年度最后一场PARTY免费约,限正派人士’,然后,一大堆不要脸的跑过来要我发定位了。这些还是我勉强挑了一遍的。”
“哈哈哈……”我笑得差点没背过气。
一大堆人在昏暗的包厢里*哭狼嚎,小孩们跑来跑去也跟着又唱又闹,我只好靠到角落里独自坐着。
“师妹,不上去喊几嗓子?”杨戈航坐到我身边,微微笑着,这么多年,他依然习惯这样叫我,“我记得你以前是麦霸,有你在,基本没我们的份。那时唱K最多的是掷骰子和打牌来解闷了。”
“哈,那多少年的事了?我那破嗓子以前就是跑调王不自知,现在哪还敢出来祸害人?”我听着他不无哀怨,瞬间为迟来的自知之明感到羞愧。
“严重了吧?难道我以前认识的是假的你?再说,你唱得再怎么样,偏就有人喜欢得不得了……”说到最后他勃然变色,满眼歉意小心翼翼地望着我。
我无所谓耸耸肩,嘴上挂了微笑安抚他。
又过了好一会,连凌纯也看不下去,走过来:“怎么一直傻坐着?来,上去吼几句,帮你点了几首,你最喜欢的田馥甄。”
田馥甄!我最喜欢的。望着凌纯我有点发愣。
我从没见过像凌纯这样的人,把当年尚是“对手”的我的喜好,也能摸得清楚。
可我更记得的是10年前作为组合里的那个小女生。
组合里三个女生的友谊我也曾有过,后来呢?像婚姻一样,大家不站在同一个点上,友谊也越走越远。
10年了,HEBE成了田馥甄,而当年说着永不分离的人也一个个的离开了,我从没想过最后来到我身边的会是曾经势同水火的你。
或许最后你也会离开,可那又怎么样呢,你总归来过,给过我最好的暖。
我眼眶有点热,不由抱了抱凌纯。
“喂,我缺的是父爱,不是母爱,你不用动不动就给来点母性关怀好不好?”凌纯夸张的大叫,可也并没推开我,“再说,你那两坨,压得我好闷,好闷啊!靠!”
我笑着放开她,她又受不了地翻白眼,指指前面:“去啊,我就点了几首她热门的,不喜欢就切了!”
田馥甄是我最近2个月才重新听回的,我就加了几首他们组合时的歌,一时唱得兴起,见没人过来接麦,便继续一首一首唱了下去。
我都寂寞多久了还是没好
感觉全世界都在窃窃嘲笑
……
明明你也很爱我
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只要你敢不懦弱
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夜长梦太多
你就不要想起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有多痛
……
果然,最后还是麦霸上身,吼到差点破音,唱到最后一首《你就不要想起我》,心都堵着,妈的,这什么烂歌词?
我呼了口气,走下来,却见前面罗夕不知何时倚在墙角里,迷离交错的霓虹灯光映射在他身上,整个人弥散在星点的缭乱里!
他高深莫测地盯着我,直盯得我脊背发凉,像有什么东西留下了丝丝划痕一样,有股不知名的情绪贯彻整个胸腔。
他朝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林楠木,唱得好听!”
我刚想说话,他突然走近我,俯下身,嘴角泛起莫名笑意,吐出的话像掺了甘烈的酒:“不过你唱得这样情深意切,可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哦!”
谁会误会?我瞪大眼,试图从他眼里窥出点什么。
他却微微偏了偏头,我疑惑地跟着他转头,赫然见到陈暖坐在一堆人中,一杯接一杯地往口中灌。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但令我疑惑的是,他在这里干什么?此刻不是应该在家扯尿布的么?
我朝罗夕笑笑,摇摇头,暗笑他小题大做,这能代表什么?我还唱过很多让他滚让他去死的歌,也不见他真的去死了!
我看了看表,应该回去了,我招呼好两小只,电话这时却响起来,是我妈。
2、
我揣着手机走出去接,长长的过道里,只听得各房里传出的嚎叫声。
电话接了挺久,最后我是皱眉挂了电话的。
回转身,被眼前的人吓得不轻。
“陈暖,你吓死人了!”我拍拍心口。
陈暖手夹着烟,只问:“你爸的身体还是那样?”
“嗯,记性比以前更差了,饭量也少。”
“我家那边有个老中医对这个病挺有研究,上次跟你说过的……”
“我回去再看吧!谢谢了!”
我转身离开,经过他身边,被他身上刺鼻的烟酒味呛到,不由望了他一眼,更是震惊得不行,他眼窝凹陷,脸上颧骨高了很多,疲态毕现,像瞬间老了十岁。
我诧异:“才没几天的新奶爸,就被摧残成这样?”
他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又缓缓吐出一口烟,“能好到哪里去!”
我耸耸肩,“那慢慢熬吧!”
“柠檬,你说你们女人,要怎样才能救得了?讲真,我觉得这是世界第一难题。”
“啊?”这什么情况?不过很快明白过来,“严格来说,没人救得了她,能救她的永远只有她自己!”
我看他一时也正兀自颓废得出不来,再无暇顾及他,刚移出一步,蓦地他扣住我的手,下一秒,他的头低下来,靠在我肩膀上。
“柠檬,借我靠靠吧,真的很累了!”他呐呐地出声,刹那间更呛人的烟酒味熏过来。
我被眼前这一幕弄得有点迷糊!很熟悉,像曾经很多很多次那样,累了,他就抱紧我,连话也是无精打采,“柠檬,让我靠靠吧!”;很悲哀,他也是这样,一次次地靠向她的吧!
明明不是没有路可以选择,却选择了最不堪的那一条!
在我失神的当儿,他当成了默认,双手干脆揽上来,唇寻找着我的唇,带了放任的意味。
他不要命地亲过来,伴随着我狠厉的捶打,“陈暖,你恶心!”
被我推开一点后,他更大力地靠过来,抱得我透不过气,口里是迷乱的呢喃:“好,我不亲,就让我抱抱好不?柠檬,你是对的,每个人都要还自己欠下的债,可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还……”
他这席话说得我心里一阵抽痛,手却越发使不出劲,他像发疯般钳住我,急得我眼泪都要出框了。
正在我们胶着的时候,一只陌生的手搭上我肩膀,把我狠命往外拉出,随后,我听到陈暖一声惨叫,几乎是立刻,我的身体恢复自由,陈暖踉跄退至一旁,左手抚着右手手腕处,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以及,我身后的人。
我回头,罗夕嘴唇抿紧,双目似是凝了冰,一声不吭,拉过我就走。
陈暖首先被激怒,像头即将爆发的狮子,伸手挡住他:“你谁啊?管太多了吧?”
“你没见过我?你见过的!”罗夕冷笑,“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是何苦呢?你再玩不起了!”
陈暖本来正待发作,却被他最后一句话瞬间击倒,本就灰霾满布的脸上,血色渐失,如兀自挣扎寻找出路的困兽。
是啊,还怎么玩?
再没有把赤裸裸的真相摆在眼前,更让人绝望,最清醒的绝望。
“玩不玩得起,也不用你插手吧!“陈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确实不用。不过,很明显,她不喜欢!“他望向我,突然扯开笑容:”走吧!
我们再没理后面的陈暖,罗夕没有松开我的手,直到K房门口,他才停下,问:“还好么?”
“嗯,谢谢你!”我点点头,但其实并不太好,我鬓发凌乱,想必神色也慌张,因为心里繁杂如麻!
“你脸色不太好!”罗夕紧盯我,顿了顿,又试探地问:“现在我带你离开?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跟凌纯说声,把小孩带出来,嗯?”
“……好!”我支支吾吾,又觉不妥,“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不用你送……你还有女……在这里!”
“怎么?说是要形同陌路,现在连这种程度也不能接受了?”罗夕笑得自嘲。
“不……不是的!”
“不要说了,就这样吧!”
3、
腊月二十六,今年最后一次进健身房。
结束后,我在楼下站定,有点忐忑,甚至不安地踱来踱去!
直到见到那道身影出现,我才算是豁出去,深呼吸一下,然后朝他走过去。
他见到我,也诧异得很,“还不回去?”
“嗯,我在等你!”
“那,有事?”他扬起笑。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暗色印花包装盒,递给他:“罗夕,这是送给你的礼物,算做我的小小心意,感谢你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
“照顾?”他又笑,不过笑得揶揄!
我有点恼怒,但也找不出更好的措辞来反驳他,便瞪他:“那你要不要啊?”
“要,当然要!”然后又嘀咕,“我敢不要么?”
“哎,你怎么说话呢!”
“逗你玩呢!”
他正要拆开,立即遭到我的阻止,“不能回去再拆?”
“什么来的?这么神秘!”他不解,不过也听话停住了。
“礼物之所以为礼物,就是要保持它的神秘性和惊喜!”
陈小楠的电话这时打过来,他在嚷着要出去玩,不想带着妹妹这个跟屁虫,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
我头大,耐着性子让他再等一会,这时一旁的罗夕却拍拍我,示意将电话给他,“小楠么?我跟他说说话?”
我疑惑递过去,听他三言两语把人哄了,完了还拽拽地抬了抬下巴,“走吧!”
“你……”
“我答应过与他比赛砌乐高的,你总不会要我把这个机会留到下一年吧?”他站在我对面,背靠光,我望了望他身后的灰蓝的天,太阳融化在里面。
“哦……好!”
“我没开车,叫辆车?”
“哦……还是不吧,我想先去拐角那个超市买点年货,那边有地铁,你赶时间吗?”
“不赶,我陪你吧!”
买好东西,我们向地铁站走去。
这个时候城中比平日空了很多,临近春节,满大街也多了股躲不掉的凡俗喜气,附近大卖场里日常震爆天的DJ舞曲风,也换成了循环播放的《祝福你》《欢乐年年》,来自上个世纪的粤语新年歌是这里异于家乡春节气氛的一个显著特色,说不上哪里好哪里不好,可就单单是这些细节,在提醒着我们,在这里,我们是一个异乡人!
但还是免不了沾染这份喜气,红艳艳的灯笼挂满一整条街,金灿灿的元宝,像要挥霍掉似的,警示着,就快过年了。
也该回家了!
我微微侧目,身边的人穿了件藏蓝色翻领大衣,同色系的羊绒毛衣和衬衫,他有足够好的身段让自己显得更挺拔更翩翩!我突然就好奇,这样的人,真要将他放进寻常日子里,听着妻子的牢骚叨念,面对她日渐被岁月侵蚀的肉体,为一日三餐折腾沾染生活恶陋,被折磨被摧残惹了风霜,灰头灰脸的,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太荒谬了,我暗暗发笑,摇头。
他看过来,满脸不解。
我咳了一声掩饰过去,找了话题:“你过年,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回去,后天的飞机。”
“哦,那你那边过年有什么好玩的?”我无话找话。
他摇摇头,“没什么好玩的,又不是小孩,早就没那份期盼了。不过,今年应该会不同吧。”
“会有什么不同?”我的好奇心马上被挑起。
他突然露出一抹玩味又恶劣的笑:“我今年要回去相亲!”
“咳,咳……”我突然间喉咙被噎住,痒痒地不停地咳。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还好心地帮我拍拍背,“我相亲你就那么大反应?”
“不……咳……你这样的人相亲是怎样的画风?”好不容易止住。
“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难道我还长了三头六臂不成?”他奇怪地望着我,而后又想起什么,好笑地说:“我爸已经对我失望至极,决定自己出手帮我物色。5个,我回去的5天,一天见一个,还发了照片,我看了照片,还别说,有2个长得还不错,啧啧!”
“哈……”我也跟着夸张笑了几下,还是忍不住,“你闹着玩的吧?”
“不是,真的!”特认真的表情。
“可是,你根本不缺女人啊!”我鄙视了。
“不缺女人与娶老婆根本是两码事好不?”看我依旧迷茫,“这样说吧,越是像我这种劣迹斑斑的人,真想要找个人结婚才难,那些女的怕你以后死性不改,而我呢,不也照样得提心吊胆找来的人跟自己一样死性不改?常在路边走,哪有不跌坑的?我也是那个常常被‘辜负’的人好不?”
他把“辜负”加重了语气。
这种歪理,但我也是反驳不得。
此刻,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地铁,车上人虽然不多,但也没几个空位了,我们刚坐下,又上来几个老人小孩一家出行的,又让了出来,我们无奈地相视笑了笑。
“站这边!”他指指2车厢相接的位置,提起我的东西,走了过去。
站在他身边,心绪也是充满繁杂,想想他的话,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碰碰他,“其实……我有见过,周莉莉,就在你之前的那家清吧,当时她和一个男的……”
“嗯,我知道!”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哦!我瞬间小小的给他掬了把同情之光,我太明白那种心情了,虽然我们性质不一样,可遭遇这样的事,怎么样,也是会难受的吧?
罗夕被我这样的目光弄得竟然吓了一跳,赶紧出声:“Stop,林楠木,别这样看着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他又是莫测的表情,“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高高壮壮,头发有点长的?”
“嗯!”
“那就没错了,那本来就是她男朋友!”
“什么?”
“听不懂?呵,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又恶劣地笑,看着我,竟然有了逗玩的表情:“他男朋友之前出国,嗯,现在又回来了,就这样!”
我只能直愣愣地瞪着他,极度复杂的心情。
他最终受不了,用手挡住我的眼睛:“好了,别再这样看我了,我可从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啊!”
“你渣也渣得这么理直气壮!”
他摸摸鼻子,呐呐地说:“可总比那些明明是渣,还找一大堆理由为自己洗脱的要好吧!”
这下我沉默了。
好久,他戳戳我,“生气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你情我愿的事情,还要搞得多冰清玉洁?”我冷笑。
不过很快,我便为自己的阴阳怪气懊恼不已。这个人再怎么样,也没有对我做过过分的事情,相反,这一年跌跌撞撞的走过,他曾给过我很多不可多得的温暖,那,我有什么资格对他的私指手画脚?
没什么,除了有点小失望,就像小时候遇到爸爸出差,嚷着要他带礼物,尽管出发前他说不一定有时间买,但他回来真没有的话,还是失望得伤心哭闹一会才罢休。
除此之外,再也不能加以太多的评判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
罗夕又好气又好笑,“林楠木,你要拿你那副三好学生般的世界观来衡量我们这些人的话,那得有多纠结。”
“对呀,我知道的!所以我才不敢惹你!”说完这句我有点愣,偷偷抬头看了看他,没想到他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第一次见周莉莉是在清吧里面,”过了一会,罗夕重又缓缓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着什么,“那天刚好我在,她一连要了好几杯特拉基碰,这酒口感很甜,但不代表不烈,很快,她醉了,抓着我说了一晚他男朋友的事。她醉的不省人事,我把她送到宾馆。接下来,一连好多天,她都出现在我面前!”
“我说你们女人能不能别一有点鸡毛蒜皮的事就跑到酒吧买醉?不是每次都能遇到我这样又帅又心术正的调酒师的!”最后的话,带了戏谑的意味。
我想起那次在他那里醉得不省人事,瞬间脸红透了。
4、
我们刚回到,陈小楠立即迎了出来。
“妈妈,我把小木哄睡觉了,累死我了。”他向我邀完功,又对罗夕说,“罗叔叔,你看,我的朋友同学借我的,这个星战系列的人仔包,怎么也砌不好!”
“?你现在能砌这个了?很厉害!”罗夕惊讶的口吻,接过,低头认真细看。
“是我同学的哥哥的,我这边还差好几个部位不知怎么砌。”小楠有点得意,但又赶紧*马地说着自己的烦恼。
“嗯。我看看,咦,我一下也找不出来,好像你的左侧战炮的位置弄错了,我们来找找看是不是!”
“好呀好呀!”陈小楠忙不迭地点头。
我想不到罗夕还真有点心思,不过这男孩的玩具我是半点门道也没有,听他们说得一头雾水,便起身往厨房走去了。
我炒了几个小菜,再把早上发酵好的酸奶、果酱,草莓,拿出来,准备捣鼓几杯草莓酸奶。
“好香啊,饿死了!”罗夕像一阵风般飘进来,随手拿起一个草莓往嘴里送。
我拍拍他的手,“不要吃啊,就剩3个了!”
“那我吃什么?”他竟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先吃这个。”我迅速先做好一瓶酸奶,递给他。
我低头继续捣鼓剩下的,草莓不够了,改切苹果丁。
耳边一缕头发老掉下来,碍眼得很,甩了几次也没用,刚想伸手,旁边一只手更快,帮我捋到耳后。
我抬头,他的眼有热光却又有挣扎,指腹却是真切的炽热,我突然该死的就像偶像剧那样陷进这眸光里,电光火石间,我的脸瞬间就燃烧了。
于我,这种感觉已经停留在很久远的记忆里了!
他的脸俯下来的时候,我急匆匆地瞥了眼外面的小楠,他正入迷地研究着面前的战机。
我赶紧别开脸,他的唇只来得及扫过我的耳根,又是莫名的慌张,只好无话找话,“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把小孩哄得服帖!”
他被我稍稍推了一下,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会,才叫起来,“我这样的人!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不堪!”
“起码不是对小孩有耐性的人!”
“错,我跟他这样大的小屁孩混的时候估计你家小楠都还没出来!”他不屑地撇嘴,狠狠地瞪我,仿佛要冲我撒气。
他这句话的信息量又搞得我脑洞大开,“罗夕,你不会是藏着个私生子吧?”咦,不对呀,年纪对不上!
“林楠木,你是不是个白痴?”他怒吼,仿佛气不过,又干脆一手拍过我的头!
“喂,打人别打头脸!”我也气,最讨厌被人打头了。
“不然怎么打醒你!”他恶狠狠地,像是发泄般,“我说的可是圣洁伟大的人民教师,被你说得这样不堪!”
“什么?老师?你?”我瞬间懵逼,这多大的落差!
“嗯哼!我可是做了整整一年的老师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唉,日月如梭,光阴似箭,现在我的学生都开始早恋了!”他竟然捋着不存在的胡子感怀起来。
“噗嗤!”我不由笑出来,抚抚脸,总算如常,不过很快我又陷入另一个真相里,不由感叹:“罗夕,我怎么感觉你像个迷宫一样啊!”
罗夕也凝住笑,视线停在我脸上,皱眉,“那是因为,你从来没问过我!”
我被他盯得有点不安,躲闪间,却又听得他说,“说真的,林楠木,我现在给个机会你问,怎么样?”
他的目光再次灼灼,挑衅般地看着我!血一下子往上涌,只觉眩晕,就像碰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戏,没有对白,没有铺垫,没有结局,我根本不知如何接下去。
良久,他低低笑开,“林楠木,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怂的人呐!”
芝麻对上绿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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